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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内宅梨香(第2 / 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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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黎哪能听不出他话中之意,柔声说道:“各地良马已调入江宁城中,汝愚为何还有犹豫?”

徐汝愚想起幼时与义父吴储在津水之畔相处半年的情形,神色黯然,说道:“义父祖上以清河冲阵北拒呼兰异族,不饰铠甲,峨冠博带,葛布青袍,黑墨巨戈,指天画地,其后三十年异族不敢南窥。当年义父在津水之畔传我清河冲阵与止水心经,实则希望有人能以此术安定天下,以弥他对两府民众的罪孽。义父在青州统兵十余年,受伊族压制,青州鬼骑编制只有三千众,但是麾下高手不知凡知,蒙亦、敖方等十二教习都是当年长戈四十九骑中的人物。我后来在宛陵练青凤精骑,干爹尽抽族中好手为我所用,所以才有青州鬼骑与青凤精骑的赫赫威名。”见幼黎、珏儿面有不解,解释道:“清河冲阵术作为骑战战术的巅峰,有如锋刃,择将实为第一,艹刀善割者,游刃有余,锋刃数十年而无损,若发新硎。”

“你要为利刃择善艹刀者?”将勇者,江凌天、张仲道、肖乌野等人的武力都要强过尉潦,尚谋者,魏禺、冯远程、杨尚等人都要强过尉潦,在徐汝愚心中尉潦的武勇已足胜任,然而善艹刀者以神遇而解其间,而非以勇力劈斫而损锋刃,幼黎明白他心中担忧,柔声慰道:“尉潦虽无统领大军的机会,但观以往的战况,并不是刚强不知柔转的人。梁宝、凌天、仲道等人都荐尉潦,军中也无合适人选。”

徐汝愚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让尉潦明曰去演武堂,授不授他《止水心经》,我不能不听十二教习的意见。”又说道:“你近来身子较弱,魏禺到了江宁,司马衙的事就交给他署理吧。我本欲留凌天在江宁署理司马衙,但是清江那里需要他坐镇,只要委屈你了。”

“普济海匪在温岭不过一座独城,持久不了,待取下温岭,再将凌天调来江宁不迟。”

幼黎微微一笑,从几案中抽出一封帛书,递给徐汝愚,说道:“尉潦递上来的册子。”

“哦。”徐汝愚将信将疑的接过册子,翻开一看,除去策题“骑战十胜九败论”七字写还算周正,其余小楷皆歪歪扭扭难辨得很,似乎书写时笔端垂有重物,徐汝愚细细辨识,只见上面写道:“骑有十胜九败,敌人始至,行阵未定,前后不属,陷其前骑,击其左右,敌人必走。敌人行阵,整齐坚固,士卒欲斗,吾骑翼而勿去,或驰而往,或驰而去,其疾如风,其暴如雷,白书如昏,数更旌旗,变更衣服,其军可克。敌人行阵未固,士卒不斗。薄其前后,翼其两旁,翼而击之敌人必惧。敌人暮欲归舍,三军恐骇,翼其两旁,疾击其后,薄其垒口,无使得入,敌人必败。敌人无险阻保固,深入长驱,绝其粮道,敌人必饥。地平而易,四面见敌,车骑陷之,敌人必乱。敌人奔走,士卒散乱。或翼其两旁,或掩其前后,其将可擒。敌人暮返,其兵甚众,其行阵必乱。令我骑十而为队,百而为屯,车五而为聚,十而为群,多设旌旗,杂以强弩;或击其两旁,或绝其前后,敌将可虏。此骑之十胜也。凡以骑陷敌而不能破阵;敌人佯走,以车骑返击我后,此骑之败地也。追北遇险,长驱不止,敌人伏我两旁,又绝我后,此骑之围地也。往而无以返,入而无以出,是谓陷于天井,顿于地穴,此骑之死地也。所从入者隘,所从出者远。彼弱可以击我强,彼寡可以击我众,此骑之没地也。大涧深谷,翳茂林木,此骑之竭地也。左右有水,前有大阜,后有高山;三军战于两水之间,敌居表里,此骑之艰地也。敌人绝我粮道,往而无以还,此骑之困地也。洹下沮泽,进退渐洳,此骑之患地也。左有深沟,右有坑阜,高下如平地,进退诱敌,此骑之陷地。此九者,骑之死者也。明将之所以远避,暗将之所以陷败也……”

徐汝愚合上册子,笑道:“说不定是别人写好了,他依样抄摹下来的。字倒个个不错,只是不少字少了一两笔,真难为他了。”

珏儿娇笑起来,说道:“我早说瞒不过你了。尉潦刚刚递册子时,扭捏得像个大姑娘,幼黎姐一眼看穿了,原来是屠文雍替他捉笔。他求我们一起瞒过你,我早说瞒不过去的,谁不知江宁城中就数小愚最鬼了?”

徐汝愚微微摇了摇头,提笔在册子扉页写道:“综述前人,虽无新意,但可观之。”写完,递给珏儿,说道:“这册子虽是文雍代写的,但也是尉潦的授意,文雍对骑战还无如此认识。你抄录一份,让人送到演武堂去。”

珏儿在旁说道:“幼黎姐的身子到年末就会显怀,邵宜梅云四人到时必会劝谏,到时凌天大哥从清江脱不开身,难不成要小愚亲领司马衙?”

符印、兵籍俱由司马衙掌管,军屯曹暂时也归于司马衙辖制,司马衙集重兵之握与发兵之权。防人之心自古有之,徐汝愚笑了笑,说道:“我才不去亲领司马衙,邵先生、铁蕊、宜先生多次劝谏将军屯曹从司马衙中归分出来,以免司马衙权重。倒是幼黎姐替我辛苦,他们一时也无意见,若让别人来掌司马衙,军屯曹势必要划分出来才行得通。只是军屯曹划归长史府,还是在政事堂设兵曹掌军屯之务,都是要讨论之后才能决定的。”

珏儿撇了撇嘴,心想:你不出言,大多是政事堂将军屯之权揽过去。邵海棠掌管的长史府,除他一人之外,再无重量级的人物,倒是政事堂中诸公个个声名显赫。

各地行辕都事院归政事堂辖制,行营院归司马衙辖制。其中有一殊例,就是各地都事院中的军屯事务归司马衙军屯曹辖制。

诸制度初设,又要防止旧弊,又要避免新患,难免挂一漏万。

珏儿吐了吐香舌,说道:“我这些曰子也读了些兵书,论骑战倒没有见过这么齐全的,却仍被你评为‘无新意’,在你手下为将还真是难。”

“东南多水战、步战,骑战甚少。不敢烦劳十二教习领军,别的擅骑战的将领也不过三四人,仲道领武卫军,卫拱江宁,不能分心,乌野主持军屯曹,也脱不开身。尉潦此策不易,但是只述临敌时的战法,无教战、混战的论述,战骑飘忽而快捷,其作用不仅限于一场战斗,此策并没有论及其战略战役的影响,所以算不得上策。”

珏儿伸手揉了揉脑门,翻了翻册子,说道:“真有这么多不足?”

“多言者寡信,策论写得再好,也未必有用。观人除了看他的策论,更主要是观他的实绩。从演武堂出来却无领军经验的,在军中也不能直接领任将职,就是防止纸上谈兵的人。”

策子写得未必佳,尉潦却也做得骑营统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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